北京地暖市场：应用率不高 市场秩序堪忧
来源：中国建设报2013-09-22
石家庄、太原新建住宅中地暖的应用率超过 80%，乌鲁木齐、沈阳市新建住宅中地暖的应用率超过90%，作为我国首善之区的北京，其新建住宅中地暖的应用率会是多少?大约只有40%!而这种低得离谱的应用率，在当地地暖施工企业看来却非常难得。而伴随着上述缓慢增长的应用率出现的，则是当地与北方地区其他城市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垫资施工和低价竞争现象。
地暖整体应用率仍然不高
北京地区新建住宅中地暖的应用率有多高?
这似乎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与乌鲁木齐、沈阳和西安等其他省会城市新建住宅中少则80%多则90%以上的这种明确的应用率相比，北京地区新建住宅中地暖的应用率似乎找不到一个大家公认的数据。
北京地暖市场：应用率不高 市场秩序堪忧
“15%?”在2007年对北京地暖市场进行调查时，地暖施工企业曾这样估计。“30%?”两年前，在了解北京地暖市场发展情况时，业内人士曾这样猜算。“40%?”在日前中国地暖行业市场调查研究课题组进行的调查中，北京市场上专业从事地暖施工的“亚特伟达”“武汉鸿图”“金宇通”“金龙冠”等地暖施工企业似乎更倾向于这一数据。
显然，假设40%的应用率是一个比较准确的数据，这一数据不仅远低于当前乌鲁木齐、沈阳和西安等城市新建住宅中地暖的应用比例，甚至还没有这些城市6年前新建住宅中地暖的应用率高。据了解，2007 年前后，乌鲁木齐、沈阳和西安等省会城市的新建住宅中，地暖的应用比例已经高达70%;2010年前后，上述城市的新建住宅中地暖的应用率上升到85%;如今这些城市的新建住宅中已经罕见采用散热片进行供暖的楼盘了，其地暖应用率超过85%。与地暖在这些城市新建住宅中的应用比例快速上升的情况相比，北京地区新建住宅中地暖应用率的提升可谓“步履蹒跚”。
尽管对于北方其他省会城市来说，北京地区 40%的地暖应用率只能忝陪末座，但在北京亚特伟达冷暖节能工程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亚特伟达”)总经理宋伟军看来，地暖在北京市场上能有今天的“战绩”已经非常难得了。“我最早在北京地区做地暖施工是在2003年，那时候地暖在新建住宅中的应用率还不足2%。也就是说，在北京地区新开发的100个楼盘里面，最多也只有一两个楼盘用的是地暖。”宋伟军说，“而如今，北京市100个新建楼盘中，有40%的楼盘都安装了地暖系统。而且从2%到40%的跨越是在北京面临着非常多的制约因素的情况下实现的。”
宋伟军说，北京作为一个移民城市，相当多的购房者来自外地。而这些外地人中，不少人从来没有体验过甚至没有听说过地暖，所以这部分人在购房之初不会像沈阳和西安等北方城市中很多居民那样，会产生“非地暖房不买”的想法。而负责建筑设计的设计院，与设计地暖相比，将采暖末端设计为散热片对于设计师来说更加得心应手。因此，设计院更愿意将采暖系统设计为散热片。再加上北京地区的房地产开发商以南方企业居多，而这些房地产开发商最初对地暖也是一窍不通，因此压根就没想过在建设项目中铺装地暖系统。消费者不了解、设计院不积极、开发商自己也是外行，加之北京的房子向来不愁卖，所以开发商在最初开发的楼盘中很少会自找麻烦地为楼盘安装地暖系统。
北京的地暖施工企业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向开发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个开发商一个开发商地游说，动员他们选用地暖系统。在北京周边地区地暖的应用率已经很高的背景下，在地暖施工企业百折不挠的推动下，北京的“中粮”“万科”“远洋”和“恒大”等部分开发商开始尝试着接受地暖施工企业的建议，在自己开发的项目中铺设地暖系统。在这些示范项目的带动下，北京地区新建住宅中地暖的应用率开始不断上升。截至目前，在北京地区的高端住宅中，地暖的应用率已经到达了70%。但是由于包括保障房在内的一些新建住宅中的散热片仍占据着较大的份额，因此，地暖在北京地区新建住宅中的应用比例整体上仍然较低。
不过，需要指出的是，虽然地暖在北京地区新建住宅中的应用比例整体较低，但是北京地区每年的地暖施工面积并不比乌鲁木齐和沈阳市少。据介绍，北京地区每年完成的地暖施工面积在2000万平方米左右。
市场秩序依旧堪忧
“我们现在已经不承接地暖工程了，员工全都放假了。应收账款太多，我得先把欠款往回收。”今年主要在河北从事地暖施工的北京某地暖施工企业的刘先生，在接受采访时无奈地告诉记者。原本为了躲避北京市场上日趋严重的垫资现象而远赴外地从事施工的他，没想到外地的垫资施工情况不比北京好多少。
而在北京市场上，地暖施工企业垫资施工的现象较往常更加严重。“接的活儿越多，死得越快。”谈及北京地暖市场上的垫资施工情况，没有和刘先生一样“逃跑”而是坚守在北京工程地暖市场上的北京金宇通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宇通”)总经理侯毅雄无奈地说。不仅仅是侯毅雄，几乎所有坚守在北京市场上的地暖施工企业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都对垫资施工现象深感无奈。
众所周知，垫资施工是从地暖技术兴起之初就存在于地暖行业的潜规则。只不过，前些年房地产形势好的时候，虽然开发商都无一例外以垫资为前提条件将地暖工程直接或间接分包给地暖施工企业，但他们总能按照约定，在一定期限内付款给施工企业。在这种情况下，地暖施工企业尽管总是顶着垫资的压力从事地暖施工，但到头来利润还是有保障的。那时，开发商与地暖施工企业之间其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近年来，随着房地产开发商资金状况的恶化，开发商食言的情况越来越多，拖欠工程款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如同业内人士都清楚的那样，一旦地暖施工企业垫付的资金被无限期拖延或彻底无法收回，不仅那些精打细算赚来的利润会成为泡影，而且连本钱也可能赔进去。
开发商不信守自己的承诺一再拖欠工程款，这使得北京地区的地暖施工企业对垫资施工现象深恶痛绝。但为了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行，尤其是保持施工队伍的稳定，地暖施工企业又不得不继续以垫资为前提承接工程。只是，对于这种迫不得已的承接行为，他们都慎之又慎——只与资金实力有保障的开发商合作，严格控制地暖工程的数量。“我们每年可以承接300万平方米的地暖施工面积，但是考虑到开发商的资金状况及垫资压力，我们今年只承接了100多万平方米的地暖工程。”对于北京市场上的垫资施工现象对亚特伟达的影响，宋伟军同样如此告诉记者。
垫资款已经让地暖施工企业苦不堪言了，而同行企业间的低价竞争更让他们备受煎熬。
近年来，由于人工成本不断增加，作为劳动密集型的地暖施工企业，其经营成本也水涨船高。与此同时，诸如地暖管材和分集水器之类的地暖材料价格的不断攀升，进一步推高了地暖施工企业的经营成本。对于这种成本的增加，地暖施工企业唯有争取到较高的地暖工程价格，才能确保合理的利润。可是令北京市的地暖施工企业失望的是，在开发商组织的地暖工程的招投标过程中，总会有不少企业以超低的报价参与竞标——这种价格要么刚刚够支付各种成本，要么连本钱都不够。更让他们失望的是，面临着巨大资金压力的房地产开发商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这些低价竞争者中标而不顾后果。
低价竞争，这在北京的地暖施工行业有着悠久的 “历史传统”。据不完全统计，北京市从事地暖施工的企业曾经多达500多家。但是后来正是因为地暖施工企业之间肆无忌惮的低价竞争行为，使大批企业最终死在自己挑起的价格战中，最终使目前北京市场上从事地暖施工的企业减少到了100多家。然而前车之鉴，并没有成为后事之师。一批地暖施工企业因为低价竞标行为倒下后，又一批施工企业仍在“勇敢地”低价竞标。低价竞标者这种“勇往直前”的行为，让北京市的主流地暖施工企业进退两难：参与低价竞标无异于饮鸩止渴;若总是不参与，公司“人吃马喂”的资金从何而来?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不少地暖施工企业不得不改变了他们“深耕”于北京市地暖施工行业的初衷。
与刘经理这种因为不堪垫资施工和价格战而逃离北京市场的地暖施工负责人不同，不少地暖施工企业索性放弃了地暖施工这一行业。作为北京市场上较早从事地暖施工的企业“天禾利康”，于3年前彻底放弃了地暖施工，开始向研发和生产空气源热泵转型。
而“亚特伟达”“武汉鸿图”“三恒科贸”“旺安佳”等地暖施工企业则开始逐渐减少地暖施工在公司总业务中的比重，以化解垫资施工以及利润微薄的市场风险。其中“亚特伟达”“武汉鸿图”和“旺安佳”在继续从事地暖施工的同时，增加了热泵和太阳能系统安装或燃气采暖热水炉经销的业务。“三恒科贸”则在有选择性地从事地暖施工的同时增加了地暖产品加工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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